湖南日报:大爱无垠————省财政厅帮扶君山血防综合治理纪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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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祖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,因丈夫巡视南方未归,万里寻夫,遇暴风歇息洞庭湖中君山岛,逝在岛上被就地安葬。于是,世人第一次把景仰的目光投向了君山。
唐高宗仪凤年间,潭州汉寿才子柳毅,为成语“泾渭分明”出处地的泾河小龙的妻子,到君山桔井传书。这是君山继帝王爱情之后的神话爱情。一时间,“柳毅传书”成为了君山的代名词。
时光荏苒,几千年过去。
1996年3月,岳阳市君山行政区的建立,开启了财富君山、生态君山、幸福君山建设的帷幕。此后每到六月天,驾一叶轻舟,欣赏团湖那碧天莲叶、映日荷花,诗兴大发的你,随意吟来,会远远超出“白银盘里一青螺”的意境。
从古贡品银针,到当代黄茶,君山特产令人一见倾心。从毕福剑的国庆七天乐,到王小丫梦呓爱情,中央电视台的镜头和主持人,无不眷恋着君山。
遗憾的是,作为湖区的君山,还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小虫——血吸虫,这个最不招人喜欢的物种存在。受省委、省政府嘱托,省财政厅自1997年开始,帮扶君山血吸虫防治工作。从那一刻起,财政厅多方筹划,围绕虫子打围迁战、技术战、生态战,为君山的幸福平安,一直倾情奉献……
受命: 出征君山静悄悄
“帝子潇湘去不还,空余秋草洞庭间。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”。这既是诗人赞美,更是形象写真。25万人口、718平方公里的君山区,自然资源、人文景观、交通优势应有尽有,是一处理想的乐园。
可惜的是,君山局部地区是血吸虫易感地带。血吸虫作为微生物,它的生存历史,在中国至少可以追溯到汉朝。长沙马王堆出土的汉代老太太,经科学检测,是血吸虫病的携带者。
新中国建国之初,便将血吸虫治理纳入提高人民身体健康水平的目标。1997年省委、省政府指示财政厅对口帮扶君山治理血吸虫。带着新的使命和责任,现任副省长、时任省财政厅副厅长李友志率工作组赴君山调研,君山情由此演绎。
16年来,历任省财政厅厅长李友志、史耀斌、郑建新,党组副书记、副厅长石建辉、副厅长欧阳煌,省国土资源厅厅长方先知,省卫生厅厅长张健、省药监局局长张光荣等,始终关注君山,投身君山血防综合治理,赤诚无限。
历届君山区委、区政府,全面启动内力,把血吸虫治理作为君山最大的德政和民心工程稳步推进。以区委书记杨昆、区长谢胜为首的新一届区委、区政府,续写着君山血防新篇章。
接力: 奉献君山意绵绵
“绿水青山枉自多,华佗无奈小虫何”,这已成为历史。当代人治虫,有的是技术和方法。
“把住两个进口,管住两个出口,突出环改灭螺,做好结合文章”。这是君山治虫坚持至今的方略。“两个进口”,是指饮用水和外洲涵闸进螺;“两个出口”,是指粪便传播和沟渠转移钉螺。
问渠哪得清如水,君山源头洁水来。沟渠硬化,起步之后就一步到位,不留死角,没有后患。挂口东西干渠长6.5公里,进水口外测是钉螺区,把好入口,首先从这里开始。整合农业、国土、水利项目,在1999年投资600万元全程硬化。帮扶君山,第二年就有了“硬件”。再次迈步挂口渠,忧心早就无影无踪,放心渠里流淌着清洁的水。
全区51所学校,34处水源被不同程度感染。李友志走访几所学校后,去京城争取到第一笔改水经费80万元,分4年完成了学校改水工程。“事关教师和孩子的事,耽误不得。”当时在场的教职人员,至今没有忘记李友志这句早已兑现的诺言。踏实做事,这是君山人对省财政厅的印象。
“一定要让疫区群众喝上卫生水!”早就说到做到了。近城区农业村芦花洲,2600余人饮水问题30年无法根治。2001年,联点小组帮助从城区引来卫生水,30年困扰一朝解决。
现有2600名血吸虫病人中,有300名晚血患者。政策性治病消除了用药难,心灵上的抚慰,随处显示着公仆情怀。1999年,君山农场食品厂工人易湘陵患晚血病,一个人住着,肚子虚肿,其他部位却瘦得皮包骨。李友志看望老易后,请血防站安排治疗。原铁山水库移民刘东仲,自己不知何时感染血吸虫,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。待到发觉,成了晚血病人。为送孩子读书欠了一身账的老刘,孩子还在就读,没人侍候,主观上只能放弃治疗。时任财政厅副厅长石建辉前往慰问后,把他作为贫困特例,安排治疗。
16年来,省财政厅、国土资源厅、卫生厅、药监局在君山,对3000人次的个别关爱,汇成了扶危济贫的大暖流。给人关爱,就是成就人。财政厅厅长郑建新、党组副书记、副厅长石建辉、副厅长欧阳煌,国土资源厅厅长方先知,卫生厅厅长张健,药监局局长张光荣等领导和财政厅社保处、农业处、预算处、农开办等处室负责人在君山走访特困家庭的身影,时至今日当事人仍历历在目。
曾经是血吸虫病重点流行区域的君山,被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列为了血吸虫病课题研究的重要现场,为君山提供了血防技术资源。负责这一课题的周艺彪教授,2012年9月,受聘为君山区血防领导小组顾问。专家的参与,可以多一些前瞻性、技术性的决策,有效降低行政运行成本,减轻了工作难度。君山区委、区政府聘顾问,聘到了点子上。
《2010-2015年血防综合治理方案》,以控制传染源为主,实行科学防治、抓重点、攻难点,提出了2013年血吸虫病传播控制标准:无感染性钉螺,无急性血吸虫病,人畜感染率在1%以下。2012年7月,省卫生厅厅长张健率省血防办主任彭再之、省血防所所长易平在君山调研,认为“两线三环”在血防综合治理工程中进展有序,成效显著。
两线,北线指长江沿线;南线是洞庭湖沿线。三环:环君山岛、环濠河、环团湖的周边,禁牧、土地整理、兴林抑螺等。规划贵在落实,血防与发展生产相结合。全区106个村,全部达到血吸虫病传播控制标准。
血防综合治理,经费是关键。省财政厅会同国土、卫生、农业等单位,做结合文章,开源节流,弥补了经费的不足。
君山无血吸虫病的梦想,正一步一步走向现实。2013年11月下旬,卫生部疾病控制委员会血寄分委会,首席专家、国家寄研所所长周晓龙及梁幼生、张世清等国内知名专家,在君山垸外滩、南站涵闸渔船集散地等高危传播环境中走访后肯定,君山的易感地带转型成为了平安地带。
断腕: 禁牧君山话悠悠
洞庭湖沿线1400公里,存栏牛羊19.6万头。这里占全国二分之一的钉螺面积,有四分之一的血吸虫病人。从2005年开始,血防策略从服药化疗、健康教育,向控制、斩断传染源转变。疫区牛羊是血吸虫病重要传染源,封洲禁牧,势必要淘汰牛羊。
君山是全省封洲禁牧两个试点地区之一。2013年,区委、区政府在省里投入1500万元的基础上,自行配套500万元,用壮士断腕的气概,方法细腻、措施强力推进封洲禁牧,建成了全省有螺地带无牛羊敞放示范区。
湖洲丰富的草场,是牧民增收的免费饲料。君山养殖业从扶植到禁止,来了180°的大转变。2013年5月7日,省财政厅社保处处长何伟文、农业处处长任安专程到君山,指导血防综合试点,部署牛羊淘汰,再三叮嘱要耐心细致。5月23日动员大会上,区委书记杨昆、区长谢胜,在讲清形势、讲明道理、讲解政策之后,要求各单位,下定决心,精心组织,在4个月内全面完成疫区封洲禁牧和牛羊淘汰任务。
思想工作从走村入户开始。广兴镇黄安村有80%的人感染过血吸虫。虫子虽然可恨,但牛羊却是家庭主要收入来源,一下子要禁绝牛羊 ,开展产业转型,还真有点无所适从。区委书记杨昆和养殖大户张威谈心,他养了11年牛,现在有380头存栏,这可是一家人的全部家当和希望。去一次,说不通也想不通,工作人员紧接着去二次、三次。政府补贴牛羊淘汰的农户,是为了根治血吸虫,是为了老百姓好。反复思考之后,张威痛下决心,带头清栏。第一个养殖大户响应政府号召,净扫牛棚转从他业。
引导与监督相结合,效率大幅提高。区血防办督查队从7月2日启动,每天早上4点就上大堤巡查,阻止牛羊进入草场。为防止有人钻空子,分地域配备协管员,采取基本工资和绩效奖金制。民间的自我监督,间接缩短了禁牧进程。
西城办事处胡昭谊老人讲,自己古稀之龄养牛10多头,在改善生活的同时,还可以减轻政府对孤寡老人的负担。区长谢胜委托村支书刘军伟,帮助联系好买主之后,把老人12.8万元买牛款存入银行。
熊阳保三代养牛,和有点智障的儿子一道,父子俩养着120头牛。副区长李卫兵考虑到他家失业之后转产有难处,说不定会因此致贫。和地方协商之后,村委会安排其儿子当保洁员、媳妇进厂,收入不是很高,但过日子有了保障。
牛羊淘汰,补助标准统一。大牛1200元一头,小牛700元一头,大羊300元一头,小羊170元一头。全程公示,从干部近亲做起,接受社会监督。养殖户出路以自主选择为主,政府在产业转型上给予引导和扶持。
2013年9月25日,财政部副部长、原省财政厅厅长史耀斌一行,考察君山血吸虫防控工作。从东闸沉螺池,到牛羊淘汰产业转型,每到一个地方,都仔细地看。哪里变化大,哪里还需要改进,所到之处都一语中的、切中要害。史耀斌指出,要把防止牛羊养殖反弹、确保今年血防传播控制达标和2016年血防传播阻断达标,作为后段工作重点,常抓不懈。9月中旬,封洲禁牧达到预期目标。5994头牛、7701头羊或宰或卖。现在疫区牛羊养殖为零。空旷的草场中只有草在那里享受着湖风,任凭风吹草低,再也见不到牛羊。
君山区委书记杨昆回顾封洲禁牧的历程感慨不已:别看牛羊淘汰实际执行期只有4个月,前期各级联动,在与养殖户交心、取得理解和支持这段时间里,所显示的耐心和细心,是省财政厅工作组和君山干部执行能力的一次大考验和形象大展示。
农民养殖致富和血防控源中的封洲禁牧,是君山的双重民生,把握好冲突点和利益链至关重要。当前,识大体顾大局的君山牧民,处置了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牛羊。今后收入平稳还好,倘若有所滑坡,难免会重操旧业。对于牧民个人而言,君山养牛羊,成本低,风险小,收入可观。如果没有血吸虫,养殖是君山农民的致富捷径。
禁牧,还只过了切肤之痛的阵痛期,平稳期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,疫区一头牛羊的饲养,可以将多年血防治理的努力化为乌有。大家都知道创业容易守业难的道理。“疏”,是今后几年君山血防的重点,这个任务比“禁”要繁重。为牧民找出路,省财政厅和君山区委、区政府在思索中探索,在探索中完善。
圆梦: 生态君山喜连连
省财政厅倾情君山,播爱16年。财政厅、国土资源厅、卫生厅、药监局,服务君山血防综合治理,都只看成一分责任,努力再努力,奉献再奉献。省城来的工作组,16年来落实一个个的项目 ,组织一笔笔的资金,化解一桩桩矛盾,没有说累,没有言烦。有他们的努力,疫区,一天天在缩小;感染人群,一年年在减少;平安,一天天在走近。
又是一夜春风来。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深化改革、更大惠民的煦暖阳光,再度荡漾起君山人的激情。全国最大黄茶生产研制基地,点缀着新兴产业聚集区;千亩团湖,妩媚在现代农业示范区;0.96平方公里的君山岛,“5A景区”的名片,成为地球村的新视点。
君山,早已从青春少女出落成了大明星,成了大众偶像。岳阳市区的学子,常常是几百人结伴徒步君山。十余公里中,他们悠闲地用脚步丈量,用眼光欣赏。走过了一次,觉得还遗漏了什么,还有什么没领略够,又再来一次……